对不起，总是要辜负

-----正文-----

夜里的阳台上有一点点光亮。何彦臣点燃了一支香，四周很安静，他越发清醒。

痛苦由此而来。

他极小声抽泣着，压抑绵长的呼吸，他把手臂抓出血痕也难挨悲伤。

赵也不知何时醒来，坐在黑暗里，一直坐着。

何彦臣腿压麻了，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椅子，发现赵也早就醒了。他跌跌撞撞走到赵也面前，两人对视了大约一分钟。

何彦臣晃了下身子，瘫在地上，他不停的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额头和头发沾了血，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眼泪鼻涕凌乱，他跪倒在赵也腿边，放肆大哭。

我总是很容易就想到死。

我们好像…没办法在一起。

何彦臣只能说对不起，他救不了自己，没有人能救他。

就这样吧，就一直这样吧。

让我一个人烂下去。

我恨你的时候比爱你的时候多得多得多。我恨你又离不开你。

才发现我一直恨的是自己。

救不了了，里面已经烂掉了。何彦臣戳着自己胸口，要是能把坏的部位挖出来就好了。

对不起，总是要辜负。

赵也望着天花板，眼睛里开始汹涌泛滥，也许他应该像往常一样把人打一顿，警告何彦臣别几把乱想。

他知道何彦臣为什幺道歉。当年赵也恶意搭讪，在人来人往中撞了何彦臣一把。

何彦臣眼皮都没擡，小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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