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娘住进了裴先生城里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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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其实比起她过去二十年受过的折磨，那个身穿兽皮的男人不过是些小小把戏罢了，但她过去只是青楼里的沈如丝，而不是裴先生雇佣的娟娘。

娟娘觉得只要自己还叫娟娘，就与过去是割裂的、不同的。可每每当她觉得些许幸福时，幸福就会被不知姓名、不知来由的人打破，似乎这些人不是具体的个人，而是老天爷给她降下的命数。

她奢望的太多了吗，婊子从良原来真的只是玩笑。

娟娘想着，眼泪就流出来。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抓住，指头被人轻轻的摩挲着。

娟娘眼皮颤抖，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木制的屋顶，暖黄色的电灯发出细微的声响。

娟娘偏过头，床边坐着的人正是裴盛郁，娟娘的手正被他小心地握着。

娟娘麻木的心脏痛苦地抽搐起来，她浑身泄了力气，好一会儿，才把手轻轻地抽出来。她没有脸面再留在这位干净清白的先生身边了，哪怕远远看着，自己的目光都会脏污了他。

娟娘逃避着裴盛郁的视线，想说什幺，鼻头一酸阻挡了她的话语。裴盛郁先开口了，他用平和低沉的嗓音宽慰道：“娟娘，你受委屈了。”

本来憋着的眼泪哗地落下来，娟娘擡手去擦根本止不住。

娟娘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脸颊青紫，嘴角破裂结痂，脖颈手脚手腕都有紫色的勒痕。身上尤为惨不忍睹，肿胀的鞭痕纵横交错，腿间女穴更是肿胀鼓起，肥厚的阴唇呈出不正常的紫红色。这些伤口都被裴盛郁请来的医生妥善照顾过了，此时此刻盖在崭新洁白的被褥下，似乎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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