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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与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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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慢慢悠悠飘落一些被剑风裹挟而来的花瓣。

-----正文-----

“江大夫——”

“江大夫!”

深深庭院,才安宁了没一会儿,又被外头杂乱的脚步声搅的一团糟。江何月心头一跳,听着声音,握着药杵捣弄的手一顿,眼皮抬了抬,没等劈了院门木闩的人闯进屋子里,趁着起身取药时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不会去。”

门外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自斗拱上垂落而下的毒虫,谨慎地退了两步。江夜立在院里,斟酌道:“江大夫,依侯爷的脾性……”

“依他的脾性,怎么?我不昧著良心去掺合,靖安侯便要砍了我?又或者……你此刻要替他砍了我?”江何月理了理手里的药草,拍掉了手里的灰,“不必多言,要砍便砍,我引颈就戮就是。”

“江大夫,你好歹是个大夫,怎么能见死不——”后面那个“救”字被站在一旁的江夜拉住,愣是没能吐出去。

江何月冷着脸,看向江夜,扯着嘴角笑了笑:“哀大莫过于心死。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执意求个解脱?我若真的依了你们的话去救了他,反倒会陷他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倘或人活着,只剩个陷在深渊的壳子,同行尸走肉无别,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我挂名杏林那一日发过誓,只救人,不害人。你口中那等造孽事,我不愿做,也不能做。我已错过一回,不能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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