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他是我儿子”

-----正文-----

陈敏清醒了一般，轻轻地揉着陈凌的头发，像是知道所有的一切，“小凌，不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各人都有各人的选择。”

陈凌眼含热泪摇头，他知道陈敏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不想听，原谅比仇恨更难以释怀，他还做不到。

“小凌，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有勉强，没有欺骗。他对我没有爱，在最初我就知道，是我一厢情愿、飞蛾扑火，但是我想告诉你，小凌，生下你的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是我没有足够的毅力承担后果，所有的一切我也无怨无悔。”

生下陈凌是她勇敢爱过、做回自己的一次证明。

“只是苦了你了。”

陈敏苍白着嘴唇，说完最后一个字嘴角上扬，尽力扯出一个微笑，同时眼角的泪也滚滚落在灰色的病号服上，了无踪迹。

陈凌梗咽的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或许他从心底早已知道，但是他无从接受，一条路已经走到了黑，还能迎来光明吗，南墙他已经撞得头破血流，还能转圜吗。

从高考结束的那一天，跌跌撞撞直到今天，他早已忘了来时的路。

他哭的像一个忘我的孩子，声泪俱下，两手握着陈敏的手，额头贴在上边，脊背弯曲，不听颤抖，像一个在上帝面前忏悔的罪徒。

最后陈敏又开始咳嗽不止，还是护士介入强制把母子俩分离，陈凌被阮熠半搂着肩膀带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刚好撞见迎面走来陈芬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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