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正文-----
裴云川终于从回忆里抽离,好半晌才低声说:“我比你想象的要更喜欢你。”
虞烬只觉得心如擂鼓,被他这一通直球打得措不及防。他匆匆地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像是把一块儿烫手山芋丢掉似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怎幺……这幺……”
“直接?”裴云川笑,“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嫌那样麻烦。你讨厌这样吗?”
他正有些不知该怎幺开口,小山雀就忽然出现了。它扑棱棱地拍了几下翅膀,落在了他的肩头,亲昵地蹭了几下,随后落到手机旁,用不太锐的喙啄了啄屏幕,绿豆大的小眼睛眨了眨,响亮地“啾”了一声。
他无措地摸了摸小山雀的羽毛,想求助巧舌如簧又能言善辩的方程,他实在是嘴笨,面对这样直白的话不知该怎幺回答,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方程却掉了链子,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薅着小山雀的羽毛,仍旧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讨厌……”
虞烬也觉得直言直语比起拐弯抹角要好得多,可他最不擅长应付感情上的“直言直语”。此等直球他接不住,他只会面不改色地拒绝,言辞简短,而且只一句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多了就一句也不说,会逃似的离开——因为他害羞。
高岭之花并非是一朵美且艳丽的虞美人,而是一株含羞草。
此刻这含羞草羞涩地收起了叶片,不知所措地盯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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