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时，女孩说她看到了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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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时，女孩说她看到了鲸。

村民愤怒了，他们用干硬的绳子捆住她的四肢，把她的头掼在地上。带头的村民高举起匕首，在她手上划了长长的一刀。

女孩的血流了下来，在她的挣扎中蜿蜒曲折，汇成了夕阳，流进了巫师托举的石碗。巫师戴着大且怪异的帽子，上面缀着鸟类的羽绒和骨头。

“鲸灵保佑。”巫师开口，他们接上了她的尾音，如同唱着一首悠扬的歌。

女孩慢慢地停止了动作。

她还记得第一次知道鲸的时候，人们也是这样簇拥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女孩的母亲带着她远远地站着，然后给她指了方向。

“那就是追鲸人。”母亲说道，她低下头，把女孩的手握进手心，“追鲸人要向鲸鱼的方向跑去。”

人群中，少年握紧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锻铁制成的枪头迎着光，像是灌木最锋利的棘。

“我会追到鲸的！”少年很大声地喊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棕色的，像灯光，像萤火。

村民欢呼起来，目送着他转身跑去。男孩一直没有回头，追逐着大家看不到的神明，直到消失在山的另一头。

村民不相信女孩的话。

可能因为女孩平时说谎又偷窃，也可能因为她的母亲是个娼妓。

追寻神明的怎么可以是娼妓的女儿呢？村民用石头砸伤了女孩的脑袋，熟透的树莓从她的额角落下，溅到地上，在泥土里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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