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锵’一声会碎掉，可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正文-----

爱么？

记忆中声音骤然闯入，将他重新拉入多年前那个阳光洒满的午后病房。那时他还不是顾先生，也不叫顾博衍，他只是顾景云，也只是顾景云而已。

赛车服的防护功能终究不错，与其说顾玉锵是受了重伤，不如说是受到了惊吓——如果可以忽略掉那两根被她间接挣扎断的肋骨。顾景云来看她时，她刚服过镇定正半倚在床头小憩，阳光打在侧脸上格外温和。

生意已经谈妥，剩下的时间还很充裕，他可以和她在一起度过接下来或温馨或寒战的三天。

最后一次拒绝她，是她十八岁成人那天。

“景云。”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嘶哑，明显带着浓郁的酒精气味，“你可以爱我吗？像爸爸爱妈妈甚至是他任何一个情妇那样的爱我。”

“你醉了，阿玉。”顾景云语气平淡，像是早有预料，“云潮应该还在巴黎，你不要走动，我把位置发给他，让他送你回家。”

他挂断了电话。

后来听云潮说她情绪稳定。

爱啊，怎么会不爱，可是爱又能怎样。难道一句“他爱她”就可以磨平两人之间八年的年龄差距么？他会老会死，会在她还像一朵花似娇艳的年纪就力不从心。她没有抛弃家人的觉悟，她会过早就因为自己的衰老而放弃所有狂野不羁，乖乖绕在病床边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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