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旦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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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魏国的人马还没离开大梁,魏宫里的消息就先传了出来。
上任后颇受天子倚重的虎贲将军到访魏国,随后魏王就委任了新相、准了他变法的提议——各国的诸侯贵族难免猜测:难道是周王授意?
再深挖一层,便知这虎贲将军与魏国新相还曾是同窗、多年的老相识,诸侯更以为参透了魏王坐上诸侯盟主之位的奥妙。葵丘会盟后诸国才消停一阵子,现在湖面上又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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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竟陵城位临汉水,西去即是郢都,故而商旅往来、络绎不绝。
河岸边坐落着间茶馆,本应是歇脚的好去处,有经验的商队却都不靠近——因为这里进出的都是行骗滥赌之徒,是个三教九流相互勾结、行黑市交易的地方,虽不声张,却已不是什么隐秘。而在三个时辰的脚程外,寸土寸金的楚国郢都,一间装潢雅致的茶楼安然坐落于最金贵的湖畔东市。里面一楼的散客都是非富即贵,更别说订得起楼上厢房的了。
这两处地方有云泥之别,却互为表里——要做“大买卖”的权贵们都只遣下手去竟陵那互探深浅。真正的交易,是披着光鲜人皮,堂而皇之地来这郢都东市做。
此时,二楼临湖一面的上房里,就候着一个来做买卖的人,目测是而立之年,作商贾打扮,眉眼之间带着商人的油滑老成。有眼力的细看却能觉察:此人双手骨节分明,指腹虎口皆覆茧,定是常使刀剑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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