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被幸运之神眷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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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在上午十点准时来到医院,这回张奕安排了个护士带他去了陆重元的房间。祁山带了吃的,希望陆重元能醒来和他说说话。护士带着他走到门前,祁山咦了一声,“昨天不是在这间吗?怎么转隔壁来了。”
护士皱起眉毛,颇有些不耐烦:“晚上出了些事情,张医生早上来的时候就安排了换房。”
正说着,护士推开了门,祁山站在门口,一颗心更加惴惴不安地跳动着,他往里就能看到陆重元孱弱的背影。
许是近乡情更怯,祁山才止步在门口。护士见状也不催促,便转身离开了房门前。
祁山扣了两下门,张了张嘴唇,直到他走到那个身影背后,他才出声喊道:“陆重元。”
像是过了漫长的半世纪,陆重元的动作好似一个年久失修的破风箱,他缓慢地转过身来,眼神一时间没能聚焦到祁山身上,而是慢慢地将视线从来人的下半身拖移到那张他魂牵梦萦的面孔上。
祁山捉到了陆重元眼底瞬逝的光,又眼见着他整个人开始变灰变暗淡。祁山等不到久别重逢的喜悦,他胸口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将手中的保温桶放下,快步走至床边,到陆重元的面前,倾身弯下腰将人抱住。
怀里的人就剩了一把骨头,空荡荡的病号服被他的力度骤然收出道道褶痕,祁山颤抖地将那把生硬的骨头揽了又揽,他动作轻柔,就怕这个被骨头撑起来的人会散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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