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时间线part6

-----正文-----

蒼幽幽醒轉時，七竅流出的血還是溫熱的。

棄天帝沈默地站在一旁，正獨自望著恢復平靜的混濁湖面，此刻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醒了？」

金藍異瞳寒芒流轉，情緒晦暗難辨。蒼是死是活，他本該無所謂，卻不知為何，一再未下殺手。

那三年如此，北越天海如此，磐隱神宮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大概他確實是人間少有的，令自己不厭惡且能帶來趣味的人類吧，魔神漫不經心地想。

⋯⋯毀了他，也未必有更好的玩具罷了。

「吾昏迷了多久？」蒼爬起身，虛弱地問道。意識再復清明，惡念貫體帶來的餘痛仍在，倦意沈沈，彷彿劫後餘生。

「片刻而已。」棄天帝意味不明地一頓，金藍異瞳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嘲諷神色。「⋯⋯沒有爆體而亡，你倒是讓吾訝異了。」

「⋯⋯」蒼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那些東西⋯⋯是什麼？」

「⋯⋯」棄天帝沈吟片刻，倨傲地背手轉身。「那是污穢的人間，自創世千萬年以來的五濁惡氣啊，蒼。」

『五濁惡氣』。三教頂峰在磐隱神宮修得『天極神光』所必先驅逐之氣。

蒼修眉低垂，緘默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哼，到底是人類之軀，只接觸了一瞬就經脈逆行。不過，看在你堅持下來的份上⋯⋯神讚揚你的意志。」

「⋯⋯」蒼淡淡一笑，「這是不打算殺吾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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