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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文紫寺的事暂告一段落,袁寒客从初四起得了闲,下午没事被汪熙雨召到玉英局帮忙。他不事花事,虽幼时耳濡目染,但无心于此,只懂基本的插作,其余大件精件都帮不上忙。
汪熙雨手一挥,把朝廷从五品的官“发配”去了库房忙活。
苏新阳也忙,但还是抽空寻了个机会,跑到库房跟袁寒客开门见山:“七夕晚上百仙桥放灯会,你能带我去吗?”
袁寒客用絭挽了袖子在搬装了玉瓶的箱子,苏新阳问了以后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袁寒客把箱子放好,背倚着人高的货箱休息,苏新阳又乖乖坐在了他对面的箱子上等他的回复。
“我不喜闹,七岁以后七夕没上过街。”袁寒客道,“你同云舅他们一起去会好玩些。”
“云舅和舅妈七夕在一起过节,我不当没眼力见的。”
“娘对放灯会比较了解。”
“夫人七夕得忙主街的花事。”
“店里的伙计……”
“有家室的陪夫人孩子,没家室的晚上预备去逛青楼红院。”苏新阳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跟着去吗?”
“不能。”袁寒客回答得斩钉截铁。
“噢。”苏新阳的头耷拉下去,好像在说,这不许那不许,又不亲自带我去。
袁寒客不想看他垂头丧气,语气放轻了些,问:“以前没上街过过七夕?”
“去过,但这是洛京的七夕,一定跟我们那儿不一样。”苏新阳低着头掰弄自己的指头说,“以前姨妈虽然给我去,但不给我钱,我只能巴巴地看。糖葫芦、糖人、鲜花饼只能看薛哥儿吃,他吃剩了也不肯给我,只肯甩给乞丐儿让我去抢。水灯也没放过,买不起,我年年在河边许愿,但没放过灯,河神就看不见我的愿望。我常想,要是我娘我爹还在就好了,要是他们还在,我再也不过七夕……不,不止七夕,还有中秋、元旦,所有热闹的节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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