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恨你寡情，”青年白衣如羽，语气悠叹，“但若要抉择，我宁愿受尽天下嘲讽也不愿你下跪请罪。”

无迹擡眸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苦楚纠结。”他温声细细，一双漆目温和怜爱，“我只问你，你对我可也是有情的？”

少女抿着唇说不出话，但眼底早已渗出水光，眼圈也一片残红。

周之洛弯唇：“那便无需担忧，殷黎已回了江南，上有鹰王管束下有教众钳制；小昭有金花婆婆挂念，空念又踪迹无凭；而赵瑾有心无力，即便他对你矢志不渝，汝阳王可又会接受？”

他缓缓将诸事逐一拆解，细语呢喃：“何况你我二人若行过婚约之礼，便是天地见证的夫妇，便是众仙神明也没有毁人姻缘的道理。”

无迹在那双温和双眸中缓缓淡去内心的沉重痛苦，怔愣下只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周之洛见少女的心绪渐渐稳定下来后，也露出一个哀色淡淡的笑：“自从与你相别，我便日日盼着重逢之日，只是万万没料到，你是来同我退婚的。”

“婚约之日未定，可这昆仑上下喜烛喜物、喜锦喜帕，无一不是早早备下。”

他轻声落眸，凝着少女的莹白脸颊：“无迹妹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听着青年这番真情絮语，无迹心间忍不住一悸，只觉得月色下的周之洛恍若谪仙，此刻委身告白，恰如雪莲摇曳所展露的颤颤花蕊，风情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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