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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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平淡不过的微笑。他早就习惯了安努那种时不时出现的莫名抗拒，深知劝说无用，干脆将他拽到近前，在近在咫尺的愣怔、很快闪过诧异的目光中扯住他的项圈，又轻咬在那试图说些什么、却没说出话的嘴唇上。

这便是住在外头的好处了，不必担心麻烦的老家伙会莫名其妙地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更不必像只被豢养的鸟儿似的日日逗人开心。扮得像个玩意儿又或者是充当谁人的解语花都并非他的本意，也并没有人生来就爱着那样的生活…那他是否可以借此机会另做选择？秦感到捧在自己面颊边的手是那样滚烫，又疑心嗅见一丝泪水的气息。从头顶落下的水冲刷去汗水也掩盖了泪水，他猜不到安努紧闭的眼睛之下究竟酝酿着什么，也没读懂那皱起的眉头…却还是真心地抱紧了他。

秦一向鲜少体会爱或被爱的实感，因为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只会是利益交换。肮脏与否皆是由人定义，用容貌或身体交换一个未来的可能性或许下贱却无需后悔。他早已习惯用利益衡量一切，却被安努那无疑发自内心、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爱撞了个正着。

不求回报的付出，执着笨拙的讨好，这就是爱？秦偶尔会有些无所适从，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往往是在教室靠窗的后排或是能让琴声飘得很远的地方。从偶尔到平凡，又转化成习惯，他习惯性地想到常常站在车边等他放学、身姿挺拔、从容貌到气质都格外引人注目的安努，想到那张俊秀、有时也显得冷淡的面容竟能露出那样多的蠢表情，不禁发笑。笑发自真心，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也不是假话——他仍然不理解安努打算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心情献出爱意…或许他真的没那么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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