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ŏ̥̥̥̥ŏ̥̥̥̥ )

-----正文-----

那一场大雨在院子里灌出了新芽，也几乎浇灭了少爷的命。

他连着许多日子高烧不退，第二天起便什么也吃不下，第三天夜里连喝下去的水都往外吐。我捧着药，想要求他再喝几口，然而他已经两眼迷离，看不清我在说什么。

他病了多久，我就在他床头跪了多久。岛上所有的大夫都被我请来给他看病，无一例外都让我替少爷准备后事，我登时便生出一股怨怼，好似所有人都在与我作对，连老天也笑话我，笑我白费功夫。

夜半烛火幽幽，北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像是嘶哑的叫声。少爷朝我伸出手，无力地在额头上弹了一下，竟也哑声笑了：“何苦来。”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嘴哆嗦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慢慢的，他不笑了，只是盯着我看了许久，似是想看清楚我的模样。

“恨我吗？”他问。

我连忙摇头，手上攥得极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晓我的心意。

自我幼时见到少爷那一刻起，我这个人，我这条命，就全都是少爷的，别说我恨不恨他，就是他要我现在将身上的血肉都换给他，以保他健康长寿，我也不会有半点怨怼。

“傻子。”

他阖上眼，将手指蜷起，在我手背上轻轻擦过，和我一样没有再言语。

……

“就是此人？”

“是。”

“哼……好一个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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