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是自己选的

-----正文-----

方明阳从疼痛中缓了过来。

不是慢慢不疼了、麻木了，而是忽然就不疼了，所有的感官仿佛都消失了。在那一刻，他以为这是死亡的感觉，灵魂和肉体终于分离。

但是其实不是。

稍微集中精神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他现在穿着夏季的衣服，站在十字路口，看起来四肢健全，并没有任何经历了车祸的迹象。这个路口就在他住了三年多的出租房的楼下，他走过无数遍，而街口转角对那家早已倒闭了一年的金利来蛋糕店又开起来了。

如果这不是回光返照，那就是他回到了过去。

但这两个可能性他都不想接受，浑身的血液仍旧是冰凉的。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裤兜，手机还在里面，拿出来一看，好多年前的机型令人心慌起来。指纹解锁之后他看到了屏保——是他高中时候喜欢过的男明星。

方明阳迟疑地皱眉，像极了他平日里的后知后觉。

他意识到自己一点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快乐。

他脑子混沌，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死了。如果这是个平行世界的话，那么，那边的叶宽会追出来看到自己被撞死的一幕吗？他会不会每年过生日都想起自己死在了这一天。

一想到突如其来的天人永隔，方明阳眼泪就蓄满了眼眶。

他蹲下去，用胳臂捂着眼睛，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很健康这个事实。这不像是个玩笑，而那场争吵和车祸才像是个刚刚惊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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