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两条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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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我去找霍尔的时候，他正在愁眉苦脸地吃着一罐化毛膏。

道格是会定期摄入这玩意儿的，所以我在给霍尔开菜单的时候顺手将这个也写了上去。但显然，霍尔对这东西全无好感。他看上去像是在生吞一整只史莱姆。

我也没打断他。只坐在他的对面，耐心地等着他，直到他艰难地咽下了最后一勺的化毛膏，我才悠悠开口。

“话说你平时有舔毛的习惯吗？”

霍尔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那你其实没必要吃这玩意儿的。”我诚恳地说道，拎起桌上的空罐头扔进了垃圾桶。

霍尔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这让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221.

“好了，那接下来，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我再次在心里梳理了一遍来之前打的腹稿，缓缓说道。

霍尔撇了撇嘴，收起了那副生吞下苍蝇的表情，冲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直说。

我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

霍尔就坐在我的对面，眨巴着那双属于道格的可爱狗狗眼，以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安静地望着我。

等了片刻，他终于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亲爱的，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了？”

鬼才是你亲爱的！

我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然后我就又哑了。

那些腹稿，那些我之前斟酌过几十遍的字句。它们就那样卡在那儿，卡在我的胸口，仿佛一团鼓涨涨的、富有弹性的史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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