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余论于颜色，奉德音于宴和。

-----正文-----

【六】

武林盟主自认为很周扒皮，但是这两年林林总总分下来，赚多赚少，大头还是给了白谦。这人倒是好脾气，给多少拿多少，从来都不问账，除了临近截稿日怀疑人生以外，白谦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有学识，有风度，甚至有点好欺负的书生。

相比之下，他带来那个小崽子实在是太讨厌了。

有一天武林盟主来收白谦的书稿，听见房门里传来争吵的声音。等他推开门，向他头顶飞来一个斟着热茶的瓷盏。

武林盟主见势头展扇，手腕一转，宛如鹤翼展翅一般轻巧地将茶盏送回桌上，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像是在做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阅读理解。

宋白殊几乎是发狠地挤出话来：“你甘心吗……你不羞耻吗？”

白谦像是做错了什幺，攥着袖口，丝毫不打算争辩：“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小九没关系吧？”

“六哥读了这幺多年的圣贤书，三元及第进京面圣，我爹说当年都城举子都在抄六哥的策论……”他抓着白谦完稿一半的文章，上面晕染开一大半刺眼的墨迹。

“你就这幺糟蹋你自己。”

白谦深吸一口气：“这些都不重要，这是我做的决定，与你无关。”

乱世中，活下去似乎成了一切不择手段的理由，白宴和一句话拔掉了狼狗虚张声势的獠牙，让小九失去了指责自己哥哥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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