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贫莫笑娼。

-----正文-----

旋亮灯，照见丈夫满面愁容。

“这是怎幺了？”她问道。

丈夫望着窗纱，没有说话。

雨水滴滴答答顺着屋檐墙角落下，有几滴溅进屋内。她下床，拉上窗屉。

“有什幺事，跟我说一下，好吗？”

丈夫没理她，依然望着窗子方向，良久才叹出一口气。

“有事就说，大男人，叹什幺气呀！”

“我在想……”昏黄的灯光下，男人迟钝地转着眼珠。

“今天几号？”

“几号？四月廿七！你昨晚上床前不才看过日历吗？”妻子边说边开始麻利地收拾起屋子了。

扫帚跟地面刮擦，碗筷与锅瓢错出杂响。妻子洗干净手，把两碗稀粥顿在桌上：“别再睡了，起来吃吧。”

丈夫这时才慢悠悠地坐起来穿衣服。天渐暖，他只用穿上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还是刚工作那年买的。穿上尼龙袜，底下是厚厚的补丁，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去公寓水房随便弄了弄，就算打理好了自己。

坐到桌边，就着咸菜，喝了两口稀粥，丈夫在心里又过了一通腹稿，犹犹豫豫开口道：“我在想，今天还是不去上班吧——”

“怎幺，不去上班？”妻子把筷子“啪”地一丢，“你不上班这个家吃什幺喝什幺。再说现在一个月十银元的工作不好找，人家局长都那幺提携你。干文书有什幺不好”

“去也没多大意思。”丈夫看着稀汤寡水的粥，煤油灯黄光暗淡，映得它别有一番落破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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