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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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和卫垣明说去哪，一路都在副驾驶做人肉导航。

车速不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卫垣也放松下来。

车窗摇下两指宽的缝，渐渐远离市区，风里的尾气换为湿意。

路程截止在滨海大道的终点偏南几百米的地方，这附近未经开发，沙滩前是半人高的野草和参差不齐的树木。

两人跳下车，薛璨领着卫垣，轻车熟路从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土路穿过森林到达海边。

是时天还亮着，太阳将落未落，海面湛蓝，浪花轻柔。

卫垣迷茫。

薛璨说服他一起脱掉鞋袜。

卫垣更迷茫，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嘶，不行不行，太凉了。”

薛璨先行几步试了试水温，摇摇头坐到岸边尚未失去热度的沙子上，示意卫垣过来。

卫垣拎着鞋三步并作两步到薛璨身旁，觉得他与平时极不同，在冷淡外表下竟窥出几分童趣。他心中涌起隐秘的欢喜，又隐约感到些不自然。他没有贸然开口，视线在薛璨脸上停留几秒，硬生生转移到脚边砂砾。

薛璨胳膊搭在膝盖上，一下下摩挲突出的腕骨。

不多时，卫垣感到一束柔和的目光落在自己侧脸。他莫名有点紧张，肩膀肌肉默不作声地紧绷，不敢擡头。

尚未暗淡的天光中，青年轮廓分明，才理了不久的寸头显得人更为俊朗。他有盖不住的蓬勃朝气，有令人心折的生命力。

而这生命力中居然有被自己点亮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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