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摩柯的表情很复杂。

“我爸还在的时候，说决不让弟弟妹妹唱戏。”他说，“但他都死了好几年了，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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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摩柯的表情很复杂。

“我爸还在的时候，说决不让弟弟妹妹唱戏。”他说，“但他都死了好几年了，他活着的时候我都不见得什幺都听他的。可是……不是这幺个事儿。”

做伶人太苦，不是真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哪个都不该入这行。可笑的是他自己入行本不是因为吃不起饭，到了当下却又的确是为了糊口，为了自己与家人体面的生活。挨过多少打骂，时至今日还历历在目，还有那一幕幕今时今日还品不出全部滋味、只觉得苦得要命的回忆：三九天跪在雪地里的父亲，言和从不敢高声唱的落子，出科那天刺耳的掌声和父亲最后那一句“是这个味儿”，在多少日月里逐渐饱满而坚定、却始终没有实现的逃亡计划……

父亲说，决不许小弟小妹入梨园行。而彼时的徵羽摩柯，天还不亮就绑上跷，扶着窗台都站不稳，只觉得脚钻心地疼，从天亮练到天黑，连麻木的感觉都没有，只是疼，一直疼，眼泪都流干了，依然痛苦。

时至今日已经记不清看到弟弟坐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读书写字是何种情绪。

徵羽摩柯坐在桌子上，脚悬在半空中，双手扶着膝盖，有点颤抖。乐正龙牙安慰一般地说：“他要是只是玩票，你就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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