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老又无用，但它爱你如初。

-----正文-----

09

斯卡曼德站在门边，他将离开这个词延长到了极致，但是盖勒特没有起身。

“我走了。”斯卡曼德上校对他说。出于礼貌，他应该在离开前说一些好话，或者是祝愿，但他思考了很久，觉得所有褒义词都在此刻显得过于讽刺。

告别是一个奇妙的行为，八岁时，他同忒休斯的告别是一个拥抱，但到最后，他用一滴眼泪说了再见。

后来，所有的告别都是漫长而沉默的，因为任何言辞或情绪都无法代表他们的一生去做一个结尾。

“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斯卡曼德突然想到，是否当年的格林德沃能意识到他同邓布利多的告别，那种晦涩的，在过分冗长的时间轴上进行的切割。

他决定跨出门时，格林德沃在寂静中向他发问。

“他们怎样记录他的一生，在书上，或者是悼词里？”

斯卡曼德缓慢的偏过头来，门外的东风从遥远的地方穿堂而过，惊扰了空气原有的秩序，但他没有去看格林德沃，兀自答道：

“和你的名字出现在同一页纸上。”

“不过句子太长了，它们不在一行。”

斯卡曼德觉得他听到了格林德沃的叹息。

“我很抱歉。”格林德沃低下了他的头。

10

盖勒特目送斯卡曼德的离去，重型车的轮胎碾压在植物脆弱的根茎上，野草如摩西分海般被劈开了一条路，像一块柔软的法兰绒布料突兀的被指尖勾出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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