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了尝，咸的。

-----正文-----

火车从头顶急驰而过，细小的灰尘随着声音抖落下来，里奥下意识地试图扫开车顶的尘沙，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是徒劳。

让人牙酸的轰隆声还在继续，带动灰绿色的广告牌一起颤抖，陈旧的漆皮摇摇欲坠。广告牌上的男女拥在一起，笑容标准而又虚假。桥洞里暗红色的小车的半边藏在阴影里，车门敞开着，播放器里的女声正在撕心裂肺地叫喊，电子鼓声震耳欲聋，格瑞斯侧坐在车前座，毫无影响似地抱着头，手指隐没在褐红色的发间，像是林里探出的一支雪白的枝桠。

里奥点起了一根烟，没抽，僵住似的呆在那，任火光在手心里摇曳。恍惚间毛茸茸的火光一下子靠近了他的手指，他惊醒般暗骂了一声，甩了甩手。

格瑞斯的手指似乎颤抖了一下，可能被他的声音惊动了。片刻她很缓慢地抬起头，却略过了他刚受的伤，“我感觉...一定会有办法的。”

里奥注意到她的眼角红了，像是晚霞浅浅地印在上面，这让他想起了海边鲜红的落日。但她的每一个音节都十分清晰，像往常一样。

这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里奥顿了顿，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语气过于敷衍。“我说了，如果真有的话——”

格瑞斯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断这句话，抑或是嘶声力竭地和他争辩。她只是又低下头去，把一切情绪都藏在了落下的阴影里。里奥偏过头，远处的树梢落下了一只灰扑扑的鸟，砖红色的鸟喙转向他。空气中杂着霉味、秽臭，还有一丁点的树叶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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