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

-----正文-----

停尸房里冷清的瘆人，杜二叔铁青着脸闭眼躺在一张铁架子床上，身上的白布盖到胸口，脑袋两太阳穴上分别两个乌黑的圆洞，人死了本来不应该流血的，可应该是给他擦血的护士没上心，沿着耳后还有最后一块血渍，干在他花白的发梢。

杜杰就在他床边站着，应该是刚哭完，见着何凤仪进来，他眼眶更红了红，像是又要掉泪，自己拿袖子擦了一下，冲上去攥住杜书寒的衣领子，拿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他：“杜燊！是不是你！你上回没弄死他，这回如愿了是不是！”

杜书寒没有防备，被他骤然占了上风，往后退了两步，但也很快稳下表情来，握住杜杰的拳头甩开他的手：“不是我，刚才我就说了，不是我干的。”

“那会是谁！”杜杰听不进杜书寒的话，他爹莫名其妙就死了，死的还这样不体面，头上开了两个洞，连全尸都算不上，“想弄死我爹，拿住杜家的，还有谁！”

杜杰一句话仿佛一声钟一样敲醒了杜书寒，想弄死杜家能拿权的老一辈的人可能没什么理由，可是要能借着这件事连带着弄掉他和杜杰其中一个，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事！

她在欧罗巴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一到家一开口就提当家人的事儿？

回来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屋子里能做什么研究！

去他姥姥的看自己三外甥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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