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amour pendu
-----正文-----
01
“许爷今日好兴头,怎幺想着去皖园了?”
后座的男人压低了帽檐,没作应答。
新来的司机不更事,很快便有人出声训斥:“开你的车,许爷的事也轮得到你过问?”
司机忙噤了声。
“是。”
男人摘帽下车,鞋尖三分入泥,泥下是车轮碾过的花屑。
他面前是幢独栋的复式洋楼。
楼前两株花树,吊床上一人,正浸在好梦。
男人不想他做梦。
皮鞋踩过草地,窸窸窣窣一番动静。男人于是脱了鞋,只着一双尼龙袜,一步一步放轻,走到那人面前。
“许暗山。”
男人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就被点了名字。
“都叫你别开车来了。”那人懒洋洋地,合着眼,不看来人,也知道是他。
“又压我的花。”
语气听来有点不高兴。
许暗山停了一下,低头吻在他额发上。
“下次不会了。”
“搬去和我住吧。”
荀二月掀开眼,正与许暗山对上视线。
阳光细碎,落在他眼里,是彩色的。
许暗山吻上荀二月的眼睛,低声问他:“刚刚做了什幺梦?”
荀二月闭上眼,轻轻说:“夏天到了。”
夏天到了。
申城的夏天闷,绵雨缠人,锁住了整座城的热气。
许暗山的新公馆很大,落在繁华地段,生生取出一方幽静,闭门拒客,高傲又矜贵。
许公馆家仆寥寥,许暗山只带了从前的老管家,佣人缄默,公馆内事便同梅季晕不开的热一般,长长久久,囚在公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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