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正文-----

“爸……”

夏言睡哑着嗓子，透过盖住口鼻的氧气面罩低声叫道。

夏辰熙浑身一震，险些砸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他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夏言睡，眼中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生理性泪水。

“小睡，你醒了？！” 夏辰熙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笔记本电脑随意丢在一边，单膝落地虚跪在病床床头，颤抖着轻抚儿子的额头。

“药……” 夏言睡对着男人故意用模糊不清地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 夏辰熙欠身将耳朵凑在少年脸边，试图分辨出氧气面罩下含糊不清的话语。

夏言睡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每说一个字就会耗去他一些生命。

“手……痛…………涂药………”

这次夏辰熙听清了。他愣了一下，两行眼泪刷得淌下来，将夏言睡的枕头打湿。

“小睡，我的傻孩子，你……”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只能用眼泪宣泄。

夏辰熙执起小睡的手，将自己的脸埋进去，呜呜哭着，不多时眼泪便顺着少年玉葱白似的指缝间溢出。

夏言睡盯着男人颤抖的肩膀和头顶微乱的发旋儿，原本虚弱衰败的脸上，却泛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他弯了弯手指，轻刮着夏辰熙的脸颊，哑声道：

“爸……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跟林爸不要我了……让我做飞机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好黑…好冷…好可怕………爸……求你们别不要我……我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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