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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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色在一个月后找上门了，面庞不知为何消瘦许多，苍白如雪。

陈玉色穿了长衫站在水泥排楼公寓下面。

陈玉色像根披霜的竹竿，路灯光煞白地浇了一地，他是白光里的鬼影。原先那张圆润的红脸，变得略微凹陷，颧骨就凸出来，让他看上去刻薄。右手缠着绷带，左手贴着三张创可贴，左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装着不少东西。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深更半夜游荡到李阳和素丽所待公寓楼下。他的这位前男人从来都是居无定所，陈玉色本人是毫不在意的，而他自己又多幺阔绰，也因为自私自利，不愿拿钱给对方作补贴，不帮人安排房子，也不买东西送，即使这样，从前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即使没有太常见面。

公寓的201房间其实不是李阳的。因为他一位好友骑车路上被大卡车碾死了，他就紧跟着他朋友的死，带着没有多少的行李住进了死人留下的空住处。这栋公寓管理很宽松，只有到月末收租时包租婆才会过来一趟，挨个敲响门，三月不交租金，东西就要被清空。算算时间吧，他下个月又得搬走了。下个月，其实就在三天后。新的住的地方他已经差不多找好了，在B3区东北角，这几天准备搬，这事他还没告诉素丽；如果可以，他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没什幺可收拾的，最重的估计是一包春夏秋冬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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