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糖

-----正文-----

“哎，能不能不去吃自助……”

“干嘛？”顾顺擡头睨我一眼，顺手揉了揉我的鸡窝头。

我才醒了没多久，正靠在他怀里，眼皮沉沉，又酸又胀。

我不回答，小幅度伸了个懒腰，顾顺忽然将我手臂捉住，一手掌盖下来，掌根使力蹭了蹭我眼角，沾了一些泪。

窗户就在床头，窗帘老旧而薄，天光便大肆穿透进入我们住的租间铺洒在地板。我问顾顺现在几点，他回答说九点半不到。

“随便吃点什幺都行，在家做吧。”我说。

我称这个租间为“家”，也不知道是什幺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脱口而出这个陌生的字眼到底是何时？

每一次说出我似乎都在窃喜，觉得这样新鲜，顾顺大概是没有在意过这个，至少他表现出的就是如此。然后我渐渐习以为常，把这个天降的珍贵礼物好好收进心里。

原来我也可以是这个世界的幸运者。

“顾顺——”我小声喊他，眼前还有些模糊。

突然就想对他说句谢谢，冲动来得迅速，可话到嘴边还是收回去了。

感觉好肉麻。但我跟他又什幺都不是。

我可以担心他、关心他、抚摸他、亲吻他，对他笑、哭，我们可以自然地互道早安晚安，我们甚至有过很多次性爱，我们搂在一起睡觉，我们多像一对情侣，可我却不能对他说我爱你。

我只是一直在主动索求，以此模糊了两人生活相处在一块儿的边界。我痴迷于对他的幻想，拿来填补我至今成长为人的情感缺失，我果然很自私，似乎从头到尾都在想着如何弥补自己，而忘掉了怎幺去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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