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快乐

-----正文-----

吱呀——

其实那是很短促的一声，但是楚蓁总觉得这声音响了很久，慢慢地，遥遥地，不轻不重地氤氲着，绕呀绕的，伴随着外面刺眼的光。楚蓁蜷缩起来，紧紧地攥紧了大衣。薄荷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袁渡释放出的是安慰型信息素，但是楚蓁并不是他的Omega。

他昏睡那幺多天，临时标记早就失效了。他那破损的腺体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信息素。

那样一个小人，小小地蜷在衣柜里，躲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慢慢地颤抖着。他蒙上了脸，但是颤抖的频率却清晰可辨。袁渡沉默了一会儿，隔着大衣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蓁蓁在害怕吗？”

楚蓁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垂着眼眸，大衣被袁渡慢慢地拉下去，露出苍白漂亮的小脸和湿漉漉的瞳。他的眼睛里早就含了一汪水，睫毛都打湿了，只是垂着眼眸，有些慌乱，有些怯生生。他被袁渡拉过去抱在怀里，被他擦去眼泪。那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怎幺哭成这样子？”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把他抱了出去，然后剥了糖给他吃。袁渡垂着眼眸看他，慢慢地亲吻他的眼睛，轻轻叹气：“好不容易醒了，乖一点，嗯？”

乖一点。

……乖一点。

蓁蓁乖一点。

楚蓁脸色都是灰白的，他默不作声地把脸贴在了袁渡的侧脸上，慢慢地蹭了蹭。他想，袁渡只知道他醒了，他不知道他也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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