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莫拾，酒痕在衣。

-----正文-----

42.

他又变出一只金色的小酒樽，倒了满满一杯递给我。

我从微微晃荡的液体表面看到了自己消瘦的脸，显得下巴削尖，眼睛更大了。

“陛下不喝吗？”一口辛辣透过喉咙往下，烧灼肝肺。

他看我一眼，直接端起酒坛子，用非常豪迈的姿势咕噜噜地灌酒。

我眼睁睁看着他喝完了剩下的一整坛，嘴角的酒液来不及擦拭。

他的喉咙有些沙哑，却很温柔好听“小梨长大了，不喜欢焰火，喜欢手链了对吗？”

我愣了一下，继而笑笑，晃了晃我手腕上的红珠子，“是啊，太好看了，这一辈子都不想摘下来了。”

“是吗？”这句话依然语气无波无澜，我却觉得他好像有些醉了。

第二日新雪初霁，天空亮莹莹。

宋玉的肩上覆了层薄薄的霜雪，他手里紧攥住一块碎布，指节冻的发青。他旁边站的笔挺的是刚刚登基的新皇。

“宋爱卿这又是为何?”

“一半的虎符在臣手里，另一半本属于君王的臣也知道在哪。”宋玉的嗓子哑的不像话，让人觉得声带里都是磨破的血腥气。

“宋爱卿作为朕麾下一员大将，手握重兵，保家卫国，一直骁勇善战，朕还未来得及封赏，怎的在这跪了一夜？”

宋玉的嘴唇的冻得发紫，语气依旧铿锵，“臣这一跪是因为拿百姓的安危做了赌注，这一跪愧对百姓，所以臣希望皇上不要逼臣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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