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一面是光，另一面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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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祁斫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像个傻子一样看了数遍蒙娜丽莎的复刻，就为了搞清楚这副宛如圣母的画作，为什幺会被那个人看作情欲的表现……

也许是同龄的男生极少开了心智，姑且无论智商如何，情商总是令人堪忧。又或许是家庭出身让他从小就开始学着察言观色。总之在接人待物，为人处事上，严祁斫算是巧计傍身，总不会怀疑自己迟早要吃苦头，反倒多出了一丝盲目的自信来。

高一那会儿，学校喜欢开一些美术音乐公开课，主要是在教育质量审查的时候。在高一的班上选几个五官端正，看上去勤勉好学的三好青年，每个人发点“工资”，赶到阶梯教室一坐，出演一节尊师重道，求知若渴的好戏，就能让来参观的领导都拍手叫好，赞不绝口。

那天下大雨，音乐公开课临时换成美术鉴赏，班上叮嘱的几个托个个都苦大仇深，美术比音乐还要更无聊些。

严祁斫在这种时候，向来只坐角落，又靠后越好。但那次，他本常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是个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男生。正挨着窗边坐着，衣服的颜色几乎和窗帘融为一体，静静地写着试卷。脚边倒着一把蓝白方格的布伞，淅淅沥沥的淌着雨水，形成的一滩水迹沾在了他的鞋底与裤脚上——这条裤子明显过长了，隐约露出的脚腕便显得过于纤细。散漫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严祁斫闻到了雨里的腥味。破碎斑驳的光线透进来，落在男生秀气瓷白的脸庞和脖颈上，勾勒出一条单薄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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