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恨我？

-----正文-----

康楠失眠了一夜，翻来覆去。男人的话语就像魔咒，搅得他不得安宁。

窗外的月明晃晃的，亮眼，却冷冰冰，有些不近人情。

康楠突然记起，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捡到过一只受伤的燕子。燕子翅膀被尖锐的东西刺伤，血染红了半边羽毛。

康楠偷偷摸摸把它带回去，笨拙地替它包扎伤口，给它用纸箱子做了一个巢。巢里放碗水，撒些米粒。

那段时间，他所有的心思都挂念在燕子身上。

燕子渐渐地康复，它从盒子里飞出来，在屋子里转悠。

康楠盯着它看，追着它跑，却始终不愿意打开窗户。

他想，或许我可以饲养它。

但是，这个想法最终没有实现。燕子一头撞在了窗户玻璃上。撞得鲜血淋漓，它翅膀还张开着，一副展翅欲飞的模样。

康楠将它埋了。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由的意义。他开始了一场策划。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月色。呛人的烟味让他清醒不少。

“五十万……”康楠的手指磨搓着滤嘴。

风吹进来，猩红的火星闪了闪，灰烬掉落在深蓝色的床单上。

抹掉人格，算杀人幺？康楠问自己。

脑中两个小人在打拉锯战。

最后，当头一棒，欲念将良心狠狠按压在地面。

禁锢他十八年的枷锁，哪怕满手鲜血，也要挣脱。

更何况，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康楠下定了决心，摁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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