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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没到四点，晏温打卡下班，并在她的桌子上留下一张“明天见”的memo。

不到五点，宋明栖破天荒出现在公司，大衣、口罩、帽子、眼镜，一件不落，捂得严严实实。在柏慧跟他报告工作进度的时候，他从桌上揭下那张淡黄色的贴纸，上面的笔触生动，见字如人，象是有人踩在他的神经上跳绳。

宋明栖微微擡起眉毛，问道：“这是什幺东西？”

“哦，那个……一个叫做晏温的学生下午来过。”

“我知道，我是问你，他为什幺要在你的桌子上留着这东西？”

“他……”柏慧从桌子里面绕出来，紧张兮兮地看着那张便利贴，“这是我的东西！不好意思，宋律，可以还给我吗？”

“拿走拿走拿走！好像谁稀罕一样！还有！以后别让我看见这种东西！”

宋明栖反脚带上门，连着一个星期没开过窗户，湿气和尘粒相互粘连，像一锅被打翻的粥，黏糊糊地粘在桌椅地板上。除此以外他还闻见一股极其难闻的食品发酵味。他又把不知所措的柏慧叫进来，有些恼怒地问道：“最近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吗？”

“有，但是……”

柏慧攥着衣角，一看就是有话没说完。

“但是什幺？”

“晏温进来过……”

“什幺？谁让他进来的？！”

桌上的文件如山，混乱但有规则，与它们的主人有着常年的默契，这也是宋明栖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的理由。柏慧心虚地盯着地板，她才二十几岁，在此之前受过最大的磨难莫过于考试，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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