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出门一趟，回程时车上却多了两只动物，还有一位鬼先生。

牠们非常温顺，乖乖地窝在后座脚踏垫上，反倒是陈大光，一路叽叽喳喳说着其他游民的八卦，完全不因为死亡感到悲伤或茫然。

徐蔚池不免庆幸许温宁看不见也听不见，否则可能半路就把陈大光无情丢包，请陈先生自己飘到无名社。偶尔，他会帮忙撷取几句话说给许温宁听，充当人鬼翻译机。

车子进入天堂路后，许温宁突然眸中冷光一闪，透过后照镜瞪向陈大光。

这眼神比鬼还像鬼，搞得鬼居然反过来怕人，简直闻所未闻。

徐蔚池感到诧异，「许先生，你……」

许温宁把视线转向副驾的徐蔚池，说：「进天堂路了。」

徐蔚池霎时想起天堂路的传闻，原来连一般人都可以见鬼是真的！太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怕怕不如一起怕。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太对，许温宁根本不怕……

唉，这车上的都是些什幺人，动物们反而正常点。

停好车后，许温宁走到后车厢将装有陈大光遗物的纸箱放到车库，明天要一并交给礼仪人员。

陈大光站在车旁，大喊：「黑糖、珍珠──快下来！」

徐蔚池听见这两个名字，露出微妙的表情。见牠们没反应，他才帮忙喊：「黑糖、珍珠，快下来……」

诡异的是，喊「黑糖」，有反应的是白猫；叫「珍珠」，起身的是黑狗。

他很怀疑陈大光是不是有色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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