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河堤边起了雾，草地湿滑，风夹着初秋的凉意。

许念安坐在熟悉的长椅上，怀里紧抱着那封信那封来自死亡边境的告白。她已经读了不下十遍，信纸的边角已经卷起，墨迹微微晕开，却每一笔都还那幺清晰。

她擡头望向对岸，雾里浮现出某个熟悉的轮廓，那是一道她日日梦里重现的身影程晓。

「你怎幺到现在才说啊，我等这句话等了五年。」

她轻声说，话语里没有责怪，只有笑与泪交织的温柔。

风轻轻吹过，她仿佛听见某个熟悉的低语，像是程晓用那种微微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忘川的那一端，沈聿白再次见到程晓。他的灵魂不再盘旋于事故现场，而是站在一座透明的桥上，脸上不再有压抑与痛苦，只剩深深的宁静。

「她收到了？」

程晓问。

「不只收到了，她也回了信。」

沈聿白递出一张信纸。

那是许念安几天后写给程晓的回信。

她没有华丽词，只有一句句沉淀多年的真心话：

「你一直都是我最想说『愿意』的人。」

「我不怪你没说出口，我怪我没有更早说出我的答案。」

「但现在，我说了。」

「你听见了吗？」

程晓读着信，手指微颤，眼中浮现难以言说的光亮。

「我以为我错过了她一辈子。」

他喃喃道。

「有些答案，不需要当场说出口，只要心里有回声。」

沈聿白说。

那天夜里，沈聿白看见程晓站在记忆重塑的场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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