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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他们说我们只剩十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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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凯梦到那张教室座位图。

梦里每张椅子都干净整齐,白色贴纸上写着他熟悉的名字。S-1、S-2、S-3⋯⋯一直排到S-12。

然后他醒来,胸口湿湿的。

不是汗,是一封泡过水的信放在他床边。

信封没有署名,只写着:「还记得我坐哪里吗?」

他愣了一会儿,把信放进抽屉,出门前回头看了它一眼。它躺在那里,像是一直都在那。

他这几年过得算正常。稳定的工作、固定的生活、偶尔会做梦梦见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一间教室、一面墙、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

心理医师说那是「记忆的碎片化」。

他也相信。

只是,直到这封信出现之前,他从没怀疑过自己「记得的是错的」。

那晚他找到林佳恩——S-1,现在是小学老师。

两人坐在夜市边吃面,他把信拍在桌上。

「你记得当年教室有几个人?」

林佳恩想了想:「十二个啊。」

「你很确定?」

「当然。S-1到S-12,我

排第一,你排第二。怎幺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画

那是手绘的座位图。

很简单:三排四列。十二个位子,画得清清楚楚。

但最边角,靠近窗户的位置,多了一个阴影。

没名字,没编号。只是被描得比其他椅子更重一点。

林佳恩皱眉:「这谁画的?」

「不知道。」

「那应该只是多画的吧。」

「你确定吗?」曾文凯眼神紧盯她,「你记得的十二个人里,有没有谁,名字你一直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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