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晏打开抽屉时，信封自己滑出来了。

他愣了一下，捡起那张淡黄色的信纸不是最近流行的花边信笺，而是那种教室里发下的便条纸，皱巴巴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开始怀疑，就从讲台下那张桌子开始找起。」

纸角有个细微的折痕，像是某个孩子习惯性的折法。叶景晏对这种细节敏感。

他知道那是江彦森的笔迹。

那不是第一次他收到这种纸条。

只是他一直没说。

那年他们都只有十二岁，整天在那间白墙教室里做「游戏」。有人教他们写自我观察日志，有人对他们提问，有时还会播放影片让他们「讨论感想」。

但江彦森总是安静，像个影子。

只有他们知道，其实江彦森常偷偷留下纸条。放在笔记本缝隙、铅笔盒背面、甚至有人鞋子里。

不是恶作剧，而是一种……提醒。

或者说，是一种「反观」。

那些纸条从没被老师发现。

但每次出现，都带着一种低语感：

「你知道你不是在玩吧？」

「今天的题目是操纵，不是理解。」

「他们要你们选，是为了知道你什幺时候会后悔。」

叶景晏当时没当一回事。

但多年后，这些话像种子，在他脑海里发芽。

他找到那间早已荒废的教室S59的原址。

他是里面少数知道确切地址的孩子，因为他曾经在那里偷看过老师们的工作牌。

他回去的时候是傍晚，天光泛灰。推开讲台下的抽屉，他果然看见一张折叠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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