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菲的腹部传来剧烈的胎动，皮肤下浮现出细小的手掌印。她颤抖的手指轻触那些凸起，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脉动——是婉柔的意识，被困在灵胎深处，正拼命敲打着牢笼。

「静默...师太...」语菲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黑血，「妳早知道...我会怀上『祂』...」

老人没有回答。她正用桃木剑在地上画出复杂的阵图，剑尖刮擦地板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阵图中央摆着那本从未翻开的《灵乩血祭录》，书页无风自动，露出最后一页——

那里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干涸血迹画成的女性剪影，腹部被一把匕首贯穿。

***

灵胎的哭嚎震碎了大殿所有玻璃。

祂的脐带已蔓延至整个台北市，数以万计的人像傀儡般僵立在街头，他们的眉心浮现出细小的符文，生命力通过那些脐带源源不断输送给灵胎。祂的体型不断膨胀，皮肤逐渐角质化，形成类似神像的金漆外壳。

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陈昊阳的「心脏」所在位置，那里仍保持着血肉状态，隐约可见里面跳动的器官。

「就是现在！」静默师太突然暴起，桃木剑直刺语菲腹部，「剖出灵胎，我们就能——」

剑尖在距离语菲皮肤一寸处停住了。

三根青黑色的触手从语菲腹部伸出，缠住了剑身。那不是灵胎的力量——是语菲自己的灵力，混合了美代子当年的怨念，以及...婉柔临终前注入她体内的《阴符经》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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