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绽开一朵刺目的红花。那滴血像是某种开关，让陷入狂乱的语菲突然静止。她银白色的双眼缓缓眨动，长及脚踝的发丝无风自动，发梢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着。

「语菲？」昊阳试探性地呼唤，手中的蟠龙棍却不敢放下。棍身的龙纹鳞片全部竖起，显示出极度危险的警讯。

语菲的头部以不自然的角度歪斜，银瞳中映出昊阳流血的脸。她突然伸手抚向他的伤口，指尖在触及血液的瞬间发出「嗤」的灼烧声。

「痛......」她呢喃出这个字，声音里混杂着数个不同年龄女性的回音。随着这声呼痛，她眼中的银白稍稍褪去，露出原本的瞳孔。

昊阳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听着，无论镜子里看到什幺，那都不是真的！妳要对抗它——」

「是真的。」语菲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却冷得可怕。她指向悬浮在空中的镜片，那些碎片正组成一个环形，中央显示出林秀兰当年的秘密仪式。「母亲把我变成容器......而『他』在里面种下了种子......」

地窖墙壁上的手印越来越近，有些已经凸出墙面，形成模糊的手指轮廓。昊阳拽着语菲退向角落，同时警惕地盯着昏迷的少女——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额头上的退热符早已变成焦黑色。

「什幺种子？」昊阳撕下衬衫一角按住脸上的伤口，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武乩的本能告诉他，必须在更多诡异现象发生前带语菲离开，但理智却清楚——若不在这里弄清真相，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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