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声顺着破旧窗缝呼啸而入，

墙角的裂缝在微光中像一道扭曲的笑痕。

林薇捧着弟弟递出的笔记本，

指节发白，指甲几乎陷进封皮。

她坐在床上，心里一片乱麻。

「不是我推的」这句话像针一样，

一次次扎进她的脑海。

小风……你目睹了什幺？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

爸爸……你到底隐瞒了什幺？

恐惧一层层在心里扩散，

像墙上的裂缝一样漫延。

她用手死死摀住嘴，

想堵住快要冲出口的呜咽声。

————

我只是想来帮忙、

想看看弟弟、

想回家而已……

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那一夜，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陷入梦境。

她梦见自己站在家里的厨房里，

四周漆黑一片，

只有桌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闪着冷光。

照片里的妈妈微笑着、

爸爸表情严肃、

弟弟低着头，

而她——

她在梦里发现，照片中的自己没有眼睛，

只有一片空洞。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柔、颤抖，像是从裂缝深处传来。

「薇……别怕……」

是妈妈的声音。

林薇猛地转头，

却什幺也没看到。

黑暗中，一道裂缝开始在墙壁上慢慢张开。

她看见里面藏着什幺东西：

母亲的影子蜷缩着，

脸埋在膝盖间，肩膀颤抖，

耳边传来父亲低低的怒吼。

她想伸手抓住那道影子，

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恐惧、内疚、愤怒在胸口翻涌。

——为什幺那时候什幺都不问？

——为什幺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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