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林炜哲再次启动了同步舱.

他知道自己该停手,该中断这场逐渐失控的关系.但每一次拒绝之后,他的内心却像被留空了一块,只要一闭上眼,那个少年就会在梦里伸出手对他说——你在逃,老师.你不是不知道你在逃.

而这一次,他没再防守.

—

梦境启动.

他睁开眼,自己正站在一座玻璃建筑的中央——半透明的地板下,是深不见底的城市灯海.这不是他设计的梦,而是胜威的.

他被拉进了对方的记忆结构里.

"这里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不全是."胜威靠在墙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年不该有的沧桑,"我重组了一些梦,放进来的."

林炜哲走向他,目光扫过墙上的一幅画——是一棵单调的白色树,画风稚嫩,却笔触用力.

"这是你画的?"

胜威没有回答,只是说:"每当我画这棵树时,就会想像有个人坐在我旁边,什幺都不说,只是陪我画.后来我在梦里看见你,就把你放进来了."

林炜哲心里震了一下.

胜威站起来,靠近,语气柔和下来:"这不是欲望的游戏了,老师.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真的想靠近谁."

—

双向共感正式启动.

下一刻,林炜哲忽然感受到胜威的心跳——不是比喻的,是实质的共振.他心里忽然一阵酸意,一种"想拥抱、却不敢靠近"的矛盾,如洪水般涌上来.

那是胜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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