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重新睁开眼睛。

却发现竟已模糊得看不清。

黛比看着她的表情，已知道她想起了那些记忆，她起身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抱里。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她像是在安抚着被噩梦吓醒的婴孩一般，呢喃的轻声安慰，「现在妳想怎幺走，我都照妳的心愿去做。」

雪莉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他会杀了妳！」她激动地抱着黛比哭吼。

「那又怎幺样？」黛比目光炯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牺牲妳一次！」

她把那台大萤幕凭空推到她们面前，上头的画面，竟是那次大战时最后的画面。

也是雪莉记忆中最后的片段。

艾尔杀死了坎恩，率领大军杀进库伦星球的巨大宫殿里，华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一日，她便穿着身上这件出嫁时艾尔替她选的白裙，拿着那把数年来都藏在枕头下的光枪，擡起的瞬间，便对准艾尔的脑门。

明知是无谓的抵抗，明知根本斗不过他，她还是想亲手试着杀他一次。

仿佛只要这幺做了，过往曾经有过的爱与恨、贪嗔痴，都可以一笔勾销，化作宇宙星辰，消失在虚无当中。

可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妳怎幺会有这段记忆？」雪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这当然不是我的记忆。我在妳被艾尔送到库伦星球，嫁给那个星球主人坎恩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到处流浪了。妳也是知道的嘛，我从军校毕业之后，就去星际皇家实验室服务了，也认真干上几年，是挺开心的，但就出了点『小意外」嘛，所以就跑路了。」说着说着，她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好友，伸出手抹抹对方的脸，「哎，妳怎幺哭成这样啊，漂亮的脸都被哭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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