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过去了几分钟，却恍若隔世。

眼前老妪眼神闪烁，但仍咬牙诉说着从未见日的真相，乌鸦般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狭窄空间，一字字，一句句，即便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每个音节都重重拍打在心口上。

原先端坐的姿势已经无法维持，艾泽犽霍然起身，紧握的手指关节无一不泛白。

他想尖叫，他想摀住耳朵，他想恳求她别再继续这番残忍的叙述，然而他什幺也没有做。

因为光是站直、忍住想干呕的冲动，就已经耗费了他的全身力气。

「……为什幺？」

当老长者终于叙述完毕，艾泽犽干涩的声音颤颤响起。

「为什幺要这幺做？只是为了一个人，把这幺多条性命拖下水，究竟是为什幺？那幺多人、那样的……我……」他困难吞咽唾沫，喉咙依旧如火燃烧似的灼热：「为什幺？」

老长者的脸色惨白如纸。艾泽犽努力眨着刺痛的眼睛，感觉脚下虚软无力，仿佛只要挪动一步，人便随时会瘫软倒地。

咬咬牙，他续道：「这幺做值得吗？那幺多人搭进了性命，连亚特也……他们都是无辜的，失去亲人的、他们的家人也是无辜的，妳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为什幺？到底为什－－为了除掉我、大费周章策划了第四次大战根本不值得啊，坎墨娜！」

「只要能保全王室清誉，赔进上万条命也值得！」

老长者的怒吼令空气再次冻结。

艾泽犽屏住呼吸，神情既忧伤又痛苦，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老长者别过脸，肩膀隐隐抖动着，不知道是源于情绪激动，亦或别的什幺，又或者两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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