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后段延姬也没怀疑，笑得开怀，「我带你翘课耶！你还谢谢我？」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短暂地忘却了考试、成绩和所有或大或小的悲伤。只记得煦阳、潮汐相伴；而她在闹、他在笑。

然而下一瞬，她突然感觉头痛欲裂，耳畔的潮汐声渐行渐远，她似乎离开了海边，也逐渐有了知觉，缓缓睁开双眼，本应该活生生在他面前的少年成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彩色相片，高挂在无数花圈围绕的灵堂上。

她唇齿微启，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似乎要将那人的眉眼、唇瓣、耳廓、碎发全烙印在心尖。

说时迟那时快，有个人撞到了她的肩，段延姬一个踉跄，视线看向那人，是一个正在擦泪的女人──那是顾知桓的母亲。

只见那女人一下子歛住泣颜，神色复杂地问：「妳是？」

我是？少女顿了顿，脑海闪过无数顾知桓被女人辱骂的画面，手指不由自主地哆嗦，嗫嚅了半天却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等得有些不耐烦，女人皱起了眉，本和善的面孔变得扭曲，保养得宜的皮肤红肿溃烂，顾母长出了带血的獠牙，双眼充血且突出。

顾母的左手似乎掐着些什幺，段延姬惊恐地看着她的变化，再缓缓地移到那个畸形诡异的生物上，他竟长出了顾知桓的脸。他神情麻木，如同自杀那日般，他的双眼死盯着段延姬，斗大的瞳孔映出少女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眼前的生物缓缓张口，嗓音沙哑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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