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敏、醒醒，没事了。」

「爸爸……」

黎琮敏感觉自己的脚轻轻抽动了下，整个人仿佛刚被捞上岸的溺水者般浸了身冷汗；方才的梦境已经极为模糊，但她隐约记得，有只手将她从令人不安的房间里扯了出来，直到现在仍牢牢地握着她的手。

「唉，好啦，我勉为其难当一下爸爸。嗯，乖女儿，我在这。」坐在床沿的卓皓臣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她贴着退热贴的额头。

「搞笑哦……」黎琮敏笑出来，但喉咙只能发出虚弱的气音。

「要喝水吗？」

她摇摇头，转而询问了时间。

「现在三点多。」

看天色就知道是凌晨三点多，黎琮敏要赶人回房睡觉，还没动作便被卓皓臣口头阻止：「别想了，你睡你的，我顾我的。」

……臭小鬼，就只在这种时候胆子才比较肥。黎琮敏放弃挣扎，无言地躺在原位。

「护理师说，你压力太大了。」卓皓臣慢条斯理地抹掉她手心的冷汗。

她勉强挪动僵硬的肩膀、轻轻一耸：「哪有那幺弱不经风。我才奇怪呢，我的身体什幺时候变得这幺脆弱了？」

「所谓压力，」卓皓臣报复性地按了下她的虎口，还瞪她一眼：「是长在心里的。」

「你最大的压力就是阿伯的案子，我有时候就想：你为什幺老是不让我帮忙？」

黎琮敏眼下的处境有如哑巴吃黄莲，她想解释、都没力气解释。

「你不要老是觉得我没去当警察是被你拖累，而且阿伯可以说是我半个爸爸了，我也不想置身事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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