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在返回涅槃的悍马上，亲眼目睹一切。

这一天，全世界的天空都裂开了。

不是云裂了开来，是直面上认为蓝色的大空凭空破了洞，能清晰看见裂痕慢慢扩大、碎裂的异象。能隐隐从黑暗的裂缝中一瞥另一端的空间——漂浮着星空物质状的黑暗虚空，很漂亮、很神秘、很梦幻、很炫丽，我无法单以形容词形容那副景色。但可以以自身的感受来大概形容——对里面的未知唤醒我各处细胞最原始的情感：恐惧。

也许是错觉，但我觉得不是，为了保险起见试探性问了一下开车的派崔克和后座的露娜：

「你们感觉到了吗……？」

「——嗯……老大……也是吗？」

「视线——对吧？」

「嗯。」

从刚刚开始，就觉得裂缝内有只眼睛正从另一端窥探这个世界，无论刻意不去注视裂缝，甚至转换想法，那视线就不曾从我身上移开，重点是能清晰感受到恶意——不是对我个人、不是对人类，而是对星球乃至世界的恶意，而且是以恶作剧的心态藐视我们。

只有派崔克回我？难道因为同为被改造的新人类感受力比较强？

在我一瞥后照镜那刻，我明白，不是那样。

「——露娜？」

后照镜中的她一言不发，缩着身体像是想把自己缩小到看不见那样。我才惊觉大事不妙，卸掉安全带，爬往后座。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神情像看见些极为恐怖、绝望级别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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