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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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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

「今天真的要去上学吗?」

出院后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在玄关绑好鞋带,微微回过头来,对上了姊姊担忧的脸,向她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

「再请一天假也没事啊…」

「我已经没事了啦。」

我提起书包跟姊姊,笑着说:「来,走吧。再不快点,就要迟到啰。」

早晨的公车比想像中更安静,拥挤程度倒是一如既往。

这次车上打量我们姊弟的人更多了,我们刚选好在一个座位旁拉吊环,便见那座位上的情侣慌忙起立,做着把座位让给我们的夸张手势,搞得我好像患了什幺重病一样,我和姊姊恭敬不如从命地入座时,糟糕的我这幺想。

周围的交头接耳声太吵了…要不努力睡一会吧,我头靠在车窗上漫不禁心地想。右耳却有被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硬体的异物感,耳机?我想,见到把右耳耳机塞进我耳朵的姐,自顾自地拿出手机,播起MP3来。

那是姐姐喜欢听的老歌,清亮的女高音温温柔柔,循环反复地唱着同样的歌词,听上去像是银白细雨,逐渐绵密,最终大雨倾盆,空空渺渺,听起来很舒服。

周围的声音消失在歌声中,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姐姐的手不知道在什幺时候,就轻轻地把手搭在了我那刚刚紧紧攒着、现在已经松开了的右手拳头上。

我歛下了眸。

明明冬天快结束了,C市还是莫名地风大。缺乏遮蔽的、从校门口通到校舍的桂花道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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