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灯碎裂的玻璃罩上流下一滴血，坦然接受和余火同归于尽的命运。

「一部分的我还活着。」

渗血的指尖足以证明两人不同，凌澈瞧着烛火的最后身姿，抿起嘴不再多问。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凌澈觉得皮肤上结了层冰霜，每走一台阶就打一次哆嗦。楼梯间的灯蜡快烧完了，所以火光特别微弱，时不时还会有雾气拢在眼前，害他险些摔倒。寂静中突然响起叮当作响的铁链撞击声，还有亡魂绝望的哭嚎，都令凌澈毛骨悚然。

终于，在走了七、八百阶后，再也没有其它楼梯可以走了，一扇木门阻止楼梯继续蔓延。木门刚上过护木油，透着一股淡淡的亚麻仁味，和周围灰黑色的水泥墙有些格格不入。奇怪的是门上没有门把，只有一个装饰性的锁孔图样，如此看来用一片大木板去形容更恰当。

「到了，你以后就住这。」琉璃走向木门的速度丝毫不减，好像它不存在般。

在凌澈想出声提醒的那瞬间，琉璃从他视线中消失了。

穿过木门来到另一侧，琉璃才放缓脚步，或许是因为清新的空气、柔和的光线、茂盛的花草，又或者是走道上堆满的纸箱，让她不得不小心闪避。琉璃在心中埋怨着，数不清已经跟其他人说过多少遍，每次都在走道上堆东西。望着后头被纸箱掩埋的路面，她决定不再往里走去。

「最左边的房间是你的，生活物品都备齐了。」琉璃指着被花草环绕的白色平房说，「今天你就在这随便做点什幺，晚点其它人应该会出现，你再跟他们好好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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