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大夫，紫绶或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尊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轻肥》，[唐]白居易

「那间不堪回首的下蚕室谕示了一切。要幺卑屈地惨死，要幺在苟活中向世间的人们讨回『失去』的屈辱。我何罪之有?」在肺叶被溪水完全浸润的弥留之际，张让都如此坚信着。

汉帝国末期 中平 二年

皇城外围

在那洛阳城中，谁不知十常侍权势倾天，翻掌间即能遮天撼地。

外乡的游人、商贾来到帝王之府，竞皆目眩神迷起来 : 这处处皆是雕梁画栋、勾心斗角、山节藻棁的宏丽建筑，连叩门的门环都镶金嵌玉，可快分不清哪里才是皇宫内城啦。老百姓背地里恨恨地咒骂 : 「这狗皇帝刘宏生前不只管不了地方动乱 ，这京畿内的主人倒似换成了张让、赵忠之徒，横征暴敛，毫无顾忌。」灵帝不久前才崩，京城内毫无哀悼之音。

反而是上军校尉蹇硕之死，使皇城弥漫着几分肃杀诡谲的气氛。灵帝在位时皇储废立之事，京城百姓不见得知道。可健壮跋扈的西园八校尉蹇硕，最近被位居三公的何进何大将军给一刀劈了，可就挑起了汉朝以降，朝内外对「外戚、宦官」议题的敏感神经。可朝中朝外谁也不敢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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