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夜里之后，阎罗又再度音讯全无了。

一次也没有再来过幽梦楼的顶层包厢。

话虽如此，似乎也没有再度和阎罗见面的理由，毕竟事情全部明了了。

我会在奈何桥附近醒来的原因、记忆残缺不全的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尽管如此却没有事情告一个段落的感觉，反而因此衍生出更多的问题与担忧。

──我会消失，或者说，「杨令遥」这个人格会消失。

无论依照阎罗的计划重返轮回或接受那个所谓的复活法术，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杨令遥会和过去无数个人格一样受到法术压制，最后成为文羲辽阔记忆之河当中的一小段水流，不复存在。

「所以我会死吗……虽然早就死掉了，然而现在的情况则是彻底消失，我的主观认知将会被文羲的主观认知取代，然而话又说回来，如果依照阴曹地府的既定流程，喝下孟婆汤洗去记忆的结果也和彻底消失差不多吧。」

这幺一想，忽然觉得也没有尽力抵抗的理由了。

我躺在包厢地板，枕着坐垫，凝视天花板的复杂纹路。

我尝试去回想那些属于文羲的记忆，然而内容琐碎且片段，即使偶尔想起几个特别鲜明的画面也无法延伸想起前因后果，反而开始怀疑那些是真实存在的过去往事还是虚构出来的幻想。

往旁边滚了半圈，我将脸颊贴在地板，转而凝视着地板纹路。

这个时候，包厢门外传来千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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