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芜芁没有多加表示，一个箭步向前，竟俯身开始扒起断首女子的外衣。她不敢擡高女子的上半身，怕早已停止喷溅的伤处，余下的残血，会从后颈滑落沾染衣裳。

谢璧安撇了撇嘴，不甚满意范芜芁的反应，但依然乖顺的往她身边蹲了过去，替对方稍稍撑起尸身的背部，好让压在底下的衣料可以抽出来。

「喂！我说妳啊！」

两人一块站起，毋须多言的朝另一尸身走去，谢璧安转头，望着将衣裳比划在自己身上的范芜芁，带点撒娇的神态嗔道：「就不能稍微夸下人吗？」

「嗯？」范芜芁不解的神情转眼即逝，一边将衣裳垂挂在左下臂，一边了然又无辜的回：「有，我有笑。」

不知为何，这答案明明有千百种方式可以反驳，可谢璧安却只能哑口无言，呆杵在原地，看范芜芁再次弯腰褪下另一位女子的衣，因这具尸体不需担心血液流淌，不过须臾，范芜芁臂上已披有两件外族服饰。

「换上吧。」

其中一件往谢璧安的位置抛了过来，瞬间遮蔽两人对望的视野。谢璧安张臂抱住，范芜芁理所当然的重新跳进她的眼里，倏地，她察觉了一件事，「不对不对！头发呀！就算穿了这衣裳、死闭着嘴不说话，他们光瞧头发，便知道我们不是外族人啊！」

谢璧安突如其来的发现倒叫范芜芁一愣，随即轻皱的眉是她正在思索的表征，毕竟这不是一桩说改就能变的事情。外族所生活的区域，多是风扫以致黄尘滚滚的地形，每季的降水区不定，人民几乎从事畜牧、逐水草而居，这样干燥且不易生汗的气候，加上水源珍贵，外族平民一生中未曾洗头实为正常，所以他们的头发在聂国人眼中十分毛躁、杂乱，如同他们自己饲养的羊，那被风卷得纠缠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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